二四、月黑风高-《定情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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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乌云遮住了月亮,京城一片黑暗,只能见到星星点点的一些灯火。
看守的婆子被人叫走,霍繁缕便和秋色落晖在祠堂小声商量离开事宜。
“趁夜走。”
“不行不行,”落晖急急摆手,“有宵禁,奴婢这几日外出都看过了,从夜里戌时开始宵禁,到次日寅时末才放行。”
霍繁缕:……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?
夜里戌时到次日寅时末,也就是从晚上七点到第二日早上五点,霍繁缕稍一细想,“那便卯时初走,租好马车,半个时辰便能到。”
秋色落晖两人对视一眼,落晖便道,“奴婢这两日去找找。”
秋色则道,“奴婢收拾行李。”
一旁的霍繁楼也急急表态,“我也收拾行李。”
霍繁缕失笑,把三个人轰走了。
大块大块的乌云似鱼鳞般在穹顶沉沉坠了两日,到夜里终于受不住降了下来,豆粒大的雨珠喷溅而下,暴风携着雨粒砸在祠堂上,砸得门窗嘭嘭作响。
祠堂没人守门,一刻钟前霍繁缕便让落晖将弟弟和魏树魏山一起带回明照阁了,幸而他们走得早,不然只怕要淋成落汤鸡。
仍未离开的秋色缩在桌子下,“大小姐,明日就要走了,您怎么不开心呢?”
霍繁缕神色清冷,似九天神女端坐于蒲团上,风声雨声交错间只闻她声音如玉珠滚落,清而冷的坠响,“那个看守我们的婆子被叫走有两日了,方才守门的丫鬟又都离开,若他们要动手,今晚便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秋色攥紧了手,“那近日可有人进来?”
霍繁缕明白她的意思,摇摇头,“香烛都无人换过。”
供桌上的香袅袅绕着烟线,两对红烛仍有大半未烧尽,熏着供桌上不多的牌位。
秋色探出身来看了看,面色苍白地抓着霍繁缕的手,“只怕会是……”
霍繁缕不言,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窗,狂风阵阵,吹灭了屋檐下的两个灯笼,却依旧无法撼动锁住的大门,撞得窗户瑟瑟发抖。
她道,“等雨势小了我们就走。”
寒风飒飒,乌云遮住了所有的明亮,风雨盖住了天地的声音,天色愈发黑沉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
风势更大的小树林里,有人呜呜咽咽,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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